2块钱就可以睡一晚,这间不到10平米的小挤满了二十几个女人。她们年老色衰、被亲人抛弃、无房无地、没有技能、有的甚至还有精神病。每个人来这的第一个晚上都会哭诉自己的人生惨剧,但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同情。在这间中国最便宜的女子宿舍里,揭露了中国底层人民真实的生活现状。
她们干着这座城市里最苦最累的气力活,过着朝不保夕,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,但即使这样,她们依然对生活充分向往。
由于内容太过真实,真实到很多人都不敢看下去,真实到这部纪录片还没上架就被撤档。目前各大平台已经找不到这个纪录片的片源,只留下零星的几个采访实录。可是哪怕仅仅是这些零星片段,也足够让人震撼。网友笑称:活不下去的时候,来看看这几个故事,它会让你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幸福。
"不存在”的纪录片被刷出了9.5分的高分
年,吉林电视台记者戚小光在的网上发布了《女子宿舍》预告片,这是一部他跟拍了5年的纪录片。镜头记录了发生在吉林一间女子宿舍的真实故事,凄惨的故事看哭了无数人。目前为止共有个人在豆瓣上打了9.5分的高分,然而这个人其实并没有看过片。
预告片发布之后很快撤下了,这部纪录片再也没了下文。最接近纪录片全貌的,是凤凰卫视《走读大中华》的一期节目:《女子宿舍实录》,在这期简单的走访和对话中,展现了中国底层人民的苦难和悲哀。
我从来没干过坏事,命怎么这么苦呢?
16年前,吉林,某劳务市场附近。
在黑黑的胡同里,有着20多家女子宿舍。在其中一家经营最久的宿舍里,一间不到10平米的房间里挤满了20多个人。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只需要2块钱,可以日结。
房间里蟑螂随处可见,杂物四处堆放,被褥看起来也是脏兮兮的,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臭味。房间只有一个卫生间,这里的租客经常为了上厕所大打出手。也只有一个水龙头,租客们用它做饭、喝水、洗头、冲澡。哪怕是这样一个糟糕的环境,也从来不愁没有人住。
住在这里的是一群四五十岁的女子,她们白天出去找零工,晚上回来再交2块钱住宿费,这种日子有的人一过就是十几年。
住在这里年纪最大的是方淑珍,当时已经58岁了,在这里住了8年。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,还不到20岁,家里就把她嫁给了大大13岁的老光棍。她这个丈夫吃喝嫖*样样精通,还经常对她拳打脚踢,她就这样忍受了几十年。然而苦难并没有结束,48岁的时候她丈夫找了个更年轻的女子,直接把她撵出了家门。
方淑珍有两个儿子,各自成年了,但生活过得都很苦。为了不给孩子添麻烦,她一个人从农村流浪到了城市。
为了生活她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,之前还有点力气就跟着生产队做工。后来老了,工队嫌弃她老了便不要了,她就在托儿所给十几个老人端屎端尿,勉强维持生计。
渐渐地她年纪越来越大了,能够找到的活特别少。她以前在工地干活的时候,还能帮儿子补贴家用,可是现在她连自己活着都很困难。
后来她想回老家种地,却被小儿媳妇赶了出来。儿媳妇只说了句:“你走吧,我们养不起你。”
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,她没有家了,走在路上她一只手提着包,一边哭。她想着:我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,怎么命就这么苦呢?
小孩子不是个东西,大儿子也好不到哪去。后来她大儿子来城里看过她一回,不但没有接济她,还问她要走了块钱。
她的两个儿子从来不联系她,偶尔打电话,基本上都是来要钱的。
方淑珍打算着要是哪天不行了,就喝点农药痛快地死去,绝不给儿子添麻烦。
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的内心已经麻木了。没有了家,没了工作,没了技能,没了生活保障。女子宿舍是她最好的归宿,她甚至觉得这里更像是她的家。
儿子有出息了,但她却舍不得拿钱去看病
在宿舍里,有一个和方淑珍关系最好的女人,她叫王淑芹,也是个苦命的女人。
她曾经有两段婚姻,第一次嫁人时她17岁,可惜她的丈夫脾气暴躁,经常家暴她,后来她终于结束了这段婚姻。36岁的时候,她嫁给了另一个男人。可这个男人就在她怀孕的时候,突然提出离婚并把她赶出了家门。
王淑芹是个要强的女人,她一个人在娘家附近盖了个木板房,硬生生把孩子生了下来并抚养长大。
孩子三岁的时候被热水烫伤,伤口不断溃烂,可王淑芹手里没有一分钱,她只能到大街上去乞讨才勉强买了一些药给孩子敷上。
因为日子实在太苦了,她的儿子小学没毕业便去城里打工,而她自己也来到城市打工挣钱。因为常年下地干活,她双手染了手掌风,劳务市场的很多活她都干不了,医院治病。
好在王淑芹跟前夫生有两个儿子,现在都挺有出息,有时候也会接济她。两个儿子给她钱不少,但她却舍不得拿钱去看病。
她现在的心愿,就是能够多攒点钱给小儿子结婚。她还希望能够找个老伴,两个人相互照顾也好,对于她来说,她现在的诉求仅仅是活着而已。
我跟你们不一样,我要永远离开这里
在这群皮肤皱巴巴的中年老妇人身边,还有一个年轻的面孔,她叫小芳,只有17岁。3岁的时候她妈妈张艳带着上她进城打工,她们一起住进了这间女子宿舍,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几年。
她妈妈住进宿舍的第一天晚上,哭着跟别人说自己的丈夫病死了,家里的草屋和土地都被人占了,只留下自己和苦命的女儿。她絮絮叨叨地哭着念着,而其他人只是静静地坐着,并没有太多表情。因为这种故事,几乎在她们每个人身上发生过。在这里,大家都苦。
小芳的妈妈那时已经45岁了,前几个月把腿弄坏了,再也爬不了床。而17岁的小芳已经不能再和妈妈挤在一起睡了,她需要睡另外一张床,这也就意味着她们每天还要多交2块钱住宿费。
宿舍里的女人绝大多数都已经认命了,但小芳不认。
她讨厌这里,她觉得自己年轻,并不属于这里。于是从13岁开始她也开始打工,只要能提供住处,哪怕工钱少一点她也无所谓。最近她离开了女子宿舍,离开的时候她对妈妈说:“我要走得远远的,再也不回这里,我恨这里。”
小芳后来在餐厅里找了一份工作,可以提供住宿,尽管床只是几张长椅拼起来的,但她依然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。
后来,小芳因为打碎盘子被老板赶了出来,在睡了一晚上的马路,后她又回到了这里。
她每次都想逃离,她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,可是现实是她饿了,她必须回到宿舍里去和妈妈一起吃两块钱一顿的晚饭。
宿舍老板:她们去打工,我给她们打工
开这个女子宿舍的老板叫孙二娘,是个离了婚的泼辣女人。用租客的话来说她抠得厉害,晚上刚过8点,就要熄灯断水断电,用她什么东西都要伸手要钱:充一次电5毛钱,洗一次衣服两块钱。
尽管她抠门,但谁遭了难,她也是第一时间帮忙。她常常带着宿舍里的女人一起打工,对那些力气小的她也安排在身边照应着。要是谁交不出房租了,她表面上十分泼辣,一天催三次交钱,但从来不会真把谁赶出去。
孙二娘
有一次上头查得紧,没有身份证的人不能住宿。她们宿舍里有一个精神病人没有身份证,被检查的人赶了出去。第二天,孙二娘在马路边看到了她,又把她捡了回来。
“没办法,不留她,就只能睡马路。我们都是苦命的人,能帮一点是一点。”
尽管是个老板,但她总说自己是给她们打工的。这些人出去好的话一天也能赚个几十块,她收这些房租,20多个人也不到60块,也赚不了什么钱。在她心里,她早已把这些陪伴自己的苦命女人当成了家人。
活着就已经很幸福了
这部纪录片拍了整整5年,这5年间拍摄的人一个接一个走了,只有戚小光坚持了下来。这群女人尽管生活很苦,但只要有一点甜,她们都会笑得很开心。每次拍到这样的画面,戚小光就忍不住鼻子发酸。他认为这群我们认为没有希望的女人、依然能够坚强地活着,太了不起了。
导演和他的受访者
拍摄结束前的最后那几天,也刚好快过年了,戚小光让大家对着镜头说说自己的愿望。老板孙二娘说,她希望以后有钱了,要改造这个宿舍换上干净的床和被子,让它像一个真正的女人宿舍。她还说想把这间宿舍买下来,一直开到80岁。
她们中很多人都说了自己的愿望,看似简简单单,却又那么遥不可及。尽管如此,她们的脸上还是充满了希望。
如今11年过去了,这部纪录片最终也没能上映。但很多人还是能够从残留的片段中看到了共鸣。故事中的这些人物,或许有很多已经去世了,她们如今的结局,我们也从知晓。你看,这些人的故事,何尝不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缩影呢。
写在最后
在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,不少人都有一种人“在美国,刚下飞机,年薪百万”的错觉。不可否认,人们的生活是越过越好了。但总有那一批人,活在这个世界最隐秘的角落,过着普通人想象不到的艰难生活。
感觉生活没有希望的时候,就来看看这些人的故事吧,你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。有的人单单是活着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,我们自认为平淡无奇的生活,是多少人永远想要却达不到的将来。珍惜当下,活在当下,努力过好每一天。面对生活,全力以赴!